互联网金融解读系列四：历史

 四、互联网金融演化史

2013年已被公认为是“中国互联网金融的元年”。 在这一年里，互联网思维如同一场当代的文艺复兴，影响并改变着传统的金融业态和格局。银行、券商、基金、保险等传统金融业机构开始积极谋变以巩固既有优势地位。而阿里巴巴、腾讯、百度、新浪、京东、苏宁等互联网企业则开始在金融领域跑马圈地并试图构建自己的业务模式。〔37〕这些金融“新贵”成为了金融业的“搅局者”，打破了固有的金融格局。除此之外，伴随着这波互联网金融的浪潮，在金融领域里，云计算、大数据、移动支付、网络社交、垂直搜索等新一代信息通讯技术风起云涌，余额宝、P2P网贷、众筹、网络金融社区、智能理财等基于互联网平台的新型机构或新型金融形态也纷纷涌现并迅速崛起，这些互联网技术与金融业的强强联合对传统运营模式产生了颠覆性的影响。加之监管部门的默许和资本市场的认可，最终成就了互联网金融在2013年的无限繁华，也为2013年成为“中国互联网金融元年”奠定了历史基础。

2014年1月，在金融界网站和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主办的“第二届领航中国金融行业创新发展高峰论坛”上，围绕“金融改革再出发”这一主题，中国工业和信息化部信息推进司副司长董宝青对2013年被业界公认为互联网金融元年发表了他的看法：这一年，金融业开放的大趋势已经是浩浩荡荡，势不可挡；信息化程度的不断提高，信息技术的发展与普及，也达到了空前的水平；特别重要的是金融界金融业务的本质，跟信息界、信息业务的本质是同源的，因为金融处理的是价值的符号，是价值的信息，而信息界本身就在处理各种各样的信息——“金融信息、价值符号和信息符号都可以被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处理，所以它们本源上是一回事，是智能化。所以在今天的条件下，这种可行性变成了现实性，在改革开放的大潮流下，2013年成为互联网金融元年，我觉得是必然的。”

再结合前文观之，互联网金融的诞生其实并非是一蹴而就的，也并非是待所有条件均已成熟的情况下被设计而来的――它诞生于混沌状态，并得以野蛮生长。也许也正因如此，它带给人类和行业的冲击才如此之巨。我们可以看到，既使是在2013年这个被称之为“互联网金融元年”的年头，有于互联网金融的争论仍未停止，甚至对其有无创新性的实际价值尚褒贬不一，“金融搅局者”的帽子很难脱掉，呼吁严加监管之声也不不绝于耳。互联网金融就是在这么一个环境下诞生的，也是在这么一个环境下通过支系的突围，才发展成今日的大局面、大趋势。因此，要探讨互联网金融的演化历程及其历史，不得不从其细支说起。

互联网金融的细支主要有：门户网站、第三方支付、P2P网贷、虚拟货币、众筹、征信等等，下面择其重点介绍一二。

（一）互联网金融门户历史

互联网金融门户是指利用互联网提供金融产品、金融服务信息汇聚、搜索、比较及金融产品销售并为金融产品销售提供第三方服务的平台。其核心是“搜索+比价”，即采用金融产品垂直搜索的方式，将各家金融机构的产品放在平台上，用户通过对比挑选合适的金融产品。

在互联网发展初期，大多数网民的主要诉求是浏览新闻等信息，因此信息检索相对容易。此时，有着“门户网站的鼻祖”之称的雅虎（Yahoo!）凭借其著名的搜索引擎、丰富的内容以及独特的营销策略，迅速成为网民进入网络世界搜索信息的重要途径，从而开创了互联网发展史上的“门户时代”。随后，雅虎的成功模式得到快速复制，尤其是在中国，以新浪（SINA）、网易（Net Ease）、搜狐（Suhu）及腾迅(Tencent)最为典型，这四大综合门户在其成立之初便吸引了大量的用户，并迅速成长为中国综合门户的领导者。

然而，伴随互联网的迅速发展，网民数量急剧增多，网络信息也呈现出了几何级数的增长趋势，具有特定需求的网民想在信息极度过剩的互联网上找寻到符合自身兴趣爱好的信息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过程十分繁琐。显然，此时面对特定群体的特定搜索需求，综合门户已经不能满足人们的需要。因此，一批能够满足特定群体信息检索需求的垂直门户便应运而生。如在1999年先后出现了专注房产信息的搜房网（SouFun）、专注旅行信息的携程网（Ctrip）、专注财经信息的和讯网(Hexun)等家喻户晓的垂直门户网站。随后，随着网络技术的不断精进，垂直搜索引擎的出现推动了门户的进一步发展。在垂直门户的基础上，衍生出了许多依托于垂直搜索技术的垂直搜索平台。垂直搜索平台是一种新型的搜索引擎服务模式，相对于通用搜索平台的信息无序化，其搜索结果更加专注于某一特定行业，搜索相关性要高于通用搜索平台，因此，其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搜索结果的专业、精准以及深入。垂直搜索平台还带有浓厚的社区化特点。总而言之，垂直搜索平台的本质依然是垂直门户，只是依托垂直搜索技术对垂直门户信息提供方式进行了一次优化整合。

门户网站在从综合门户到垂直门户、从通用搜索平台到垂直搜索平台的阶段性发展中，互联网金融门户便产生了。此时，随着国内互联网逐步向分众渗透，网络应用逐渐深化，网络服务垂直化已成为重要的发展趋势，为互联网金融门户的产生提供了可能性。而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和金融产品的增多，客户对于金融信息的精细化需求也日益旺盛，金融搜索逐渐趋向垂直化，这种垂直化搜索的出现，不仅高效地整合了金融机构资源，同时还将相关金融产品信息准确快速地传递给客户，便于客户更加快速、精准地搜寻到其自身所需的产品，有效地降低了搜寻成本，不仅促进了金融业的发展，也为互联网金融门户的诞生提供了生存空间。由此，互联网金融门户迎来了产生和发展的契机，依托互联网平台和垂直搜索引擎等网络技术，以金融产品信息汇集和金融产品在线销售为主的互联网金融门户网站向人们走来。而随着互联网金融热潮的不断持续，互联网金融门户更是迎来了快速发展的新机遇。“银率网”（Bank rate）、“融360”、“TOP2P”、“未央网”、“网贷界”、“零壹财经”、“金融之家”等应运而生。

（二）第三方支付发展历史

关于第三方支付（Third-party payments）的概念，前文引注已有所及，不再赘述。关于其历史，在国外可分为两个阶段：一是依托个人电子商务市场(C2C市场)起源、壮大、成熟；二是向外部专业化、垂直化电子商务网站(B2C市场)深入拓展。自20世纪90年代始，逐步诞生了PayPal、MoneyGram、GSPAY、ClickandBuy、ikobo等全球著名的第三方支付机构。上述五家均来自于美国；而在英国，则诞生了ukash、MONEYBOOKERs、worldpay；在加拿大，则诞生了AlertPay；在澳大利亚，则诞生了eWAY、Paymate等等。

在中国，第三方支付则由支付宝和财付通占据着半壁江山——两者累计市场份额接近占比80%。同时，国内第三方支付市场的发展历程与国外也基本一致：第一阶段是1999～2010年，国内第三方支付机构依托关联性交易平台积累了大量的用户群，在这一阶段，国内外几乎都是第三方支付机构依托关联交易平台开拓市场的；第二阶段是2010年至今，以中国人民银行《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正式发布为标志，第三方支付机构开始广泛介入细分行业的支付市场，例如与人们生活紧密相关的水、电、气、通讯等日常费用的缴纳等。

1999年，易趣网、当当网相继成立，为了适应网上支付需求，是年3月，中国诞生了第一家第三方支付公司——“首信易”支付，但它实现的仅仅是指令传递功能，把用户的支付需求告知银行，转接到银行的网上支付页面。第二年，又先后诞生了银联在线(Chinapay)和环迅支付（IPS）。2003年10月，淘宝网设立“支付宝”业务部，次年12月，“支付宝”正式独立上线运营，开始了中国第三方支付巨头的漫长征程。2005年，腾讯旗下的支付公司“财付通”也宣告成立。是年，马云在瑞士“2005年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上首次提出了第三方支付平台的概念，并将2005年称为是“中国电子商务的安全支付年”。随后，伴随着现代网络技术发展，以及企业信息化进程的推进，第三方支付向传统行业不断渗透，拓展其中的支付结算市场，第三方支付工具从单纯的网购走向了更多领域。2009年，中国互联网支付市场规模达突破5000亿，达到5766亿元人民币。第二年，中国人民银行颁布《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确定了通过申请审核发放支付牌照的方式把第三方支付企业正式纳入国家的监管体系下。截至2014年7月5日，共发放牌照269家。自此，第三方支付行业进入从量变到质变的突破，也日渐成为互联网金融行业发展的一种重要形态。

根据中国人民银行在《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管理办法》中给出的非金融机构支付服务的定义，从广义上讲第三方支付是指非金融机构作为收、付款人的支付中介所提供的网络支付、预付卡、银行卡收单以及中国人民银行确定的其他支付服务。第三支付已不仅仅局限于最初的互联网支付，而是成为线上线下全面覆盖，应用场景更为丰富的综合支付工具。而随着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发展壮大，其市场外拓力度不断提斗，银行支付脱媒现象开始显现；同时，全面应用第三方支付平台也已经成为开展电子商务，增加传统企业竞争力的新趋势。

（三）P2P网贷模式的历史

“P2P”即“Peer to Peer”，“P2P借贷”是“peer to peer lending”的缩写，即由具有资质的网站（第三方公司）作为中介平台，借款人在平台发放借款标，投资者进行竞标向借款人放贷的行为。P2P网贷模式指的是借贷过程中，资料与资金、合同、手续等全部通过网络实现，它是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和民间借贷的兴起而发展起来的一种新的金融模式，又被称为“点对点信贷”或“人人贷”模式。

P2P其实由来已久，正如其字面直译，就是“个人对个人的借贷”，这种类型的借贷中国自古有之，我们称之为“民间借贷”；故而有人将“民间借贷”视为这种脱胎于民间金融的P2P模式的祖师之一。

P2P的祖师还有二个：一是孟加拉国经济学家、格莱珉银行（Grameen Bank）创始人穆罕默德·尤努斯(Muhammad Yunus)，他首创并发展了“微额贷款”服务，专门提供给因贫穷而无法获得传统银行贷款的创业者。后来，这一模式为时势所推动，从而开创了小额融资的一种现代模式——这种模式被认为是P2P的最初原型。

P2P的另一个祖师是Zopa。2005年3月，英国的理查德·杜瓦（Richard Dewar）、詹姆斯·亚历山大（James Alexander）、萨拉·马休斯（Sara Matthews）和大卫·尼克尔森（Jack Nicholson）等4位年轻人共同创办了全球第一家网贷平台Zopa。Zopa即“Zone of Possible Agreement”之缩写，有可达成协议的空间之意。在 Zopa网站上，投资者可列出金额、利率和想要借出款项的时间，而借款者则根据用途、金额搜索适合的贷款产品，Zopa仅向借贷双方收取一定的手续费，而不赚取利息。这种模式最接近今日的P2P，被视为P2P网贷模式的雏形。

在Zopa之后，这一“脱媒”的新金融模式风靡了西方国家，一时间欧洲大陆、美国的P2P公司遍地而起，今日全球最大的P2P网贷平台Lending Club就诞生于此，当前其已宣布将于2014年三季度在美上市，并于2014年8月27日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了IPO(首次公开招股)申请。

Zopa上线运营的二年后的2007年8月，中国首家P2P网站——拍拍贷上线；同年10月，可以与Lending Club相媲比的宜信网贷平台（CreditEase）上线。据网贷之家&网贷天眼统计，截至2014年二季度，中国P2P平台已达1184家；而2014年上半年，全国P2P网贷成交额即已突破964.46亿元；预计2014年全年将达到2513.1亿元。而据《中国互联网金融报告（2014）》显示，截至2014年6月，P2P网贷平台数量达到1263家，半年成交金额接近1000亿元人民币。两者的统计数据几乎相差无几。

网贷天眼创始人侯滨将中国P2P的发展史划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2007年—2012年，以信用借款为主的初始发展期）：自2007年国内首家P2P网络借贷平台成立始，让很多敢于尝试互联网投资的投资者认识了P2P网络借贷模式，其后一部分具有创业冒险精神的投资人随之尝试开办了P2P网络借贷平台。这一阶段，全国的网络借贷平台大约发展到20家左右，活跃的平台只有不到10家，截止2011年底月成交金额大约5个亿，有效投资人1万人左右。

第二阶段（2012年—2013年，以地域借款为主的快速扩张期）：这一阶段，网络借贷平台开始发生变化，一些具有民间线下放贷经验同时又关注网络的创业者开始尝试开设P2P网络借贷平台。国内网络借贷平台从20家左右迅速增加到240家左右，截止2012年底月成交金额达到30亿元，有效投资人在2.5到4万人之间。

第三阶段（2013年—2014年，以自融高息为主的风险爆发期）：这一阶段，网络借贷系统模板的开发日趋成熟，加上2013年国内各大银行开始收缩贷款，很多不能从银行贷款的企业或者在民间有高额高利贷借款的投机者从P2P网络借贷平台上看到了商机。这阶段国内网络借贷平台从240家左右猛增至600家左右，2013年底月成交金额在110亿左右，有效投资人9到13万人之间。

第四阶段（2014年至今，以规范监管为主的政策调整期）：这一阶段，国家表明了鼓励互联网金融创新的态度，并在政策上对P2P网络借贷平台给予了大力支持，使很多始终关注网络借贷平台而又害怕政策风险的企业家和金融巨头开始尝试进入互联网金融领域，组建自己的P2P网络借贷平台。目前据统计截止2014年4月底全国P2P网络借贷平台每月资金成交量已经超过160亿，预计2014年年末月成交量会达到300亿左右，平台数量达到1300家左右，有效投资人会达到50万人左右。预测2015年年底网络借贷平台月成交金额会达到1000亿，P2P网络借贷这艘金融巨轮即将扬帆起航。

整个P2P网络借贷行业在尚没有形成一个有效的管理机制与经营方式的情况下，这一“无准入门槛、无行业标准、无机构监管”的“三无产业”能够迅速崛起，值得深思。可以说其起源于市场的巨大需要，而成长于政策的大度包容，但其前途和命运的归宿将走向何处，只能拭目以待。

（四）互联网虚拟货币历史

互联网虚拟货币，广义上说，是指由一定的发行主体以公用信息网为基础，以计算机技术和通信技术为手段，以数字化的形式存储在网络或有关电子设备中，并通过网络系统（包括智能卡）以数据传输方式实现流通和支付功能的网上等价物；狭义上说，是指有别于有形货币的一种新型货币形式，它由一些互联网企业发行，通常出现在网络游戏中，因其具有一定的价值尺度，常被作为进行虚拟交易的支付货币。

关于人类的货币形态，发展至今共分为四个历史阶段：一是实物货币阶段，这一时期，贝壳、粮食、布帛、毛皮、家畜、工具、装饰品、陶瓷器等都曾经充当过货币；二是金属货币阶段，又叫称量货币阶段，随着冶金技术的出现和发展，这一价值稳定、易于分割、便于储藏的新型货币便逐渐取代了实物货币；三是信用货币阶段，至20世纪30年代，世界各国纷纷放弃了金属货币，改采不兑现的信用货币——纸币这一由国家、政权、单位发行的一种有时限、分地域的货币开始成为一种新的价值符号，走进人们的生活，并一直沿用至今；四是电子货币（Electronic Money）阶段，这是一种可以在互联网上或通过其他电子通信方式进行支付的货币，这种货币没有物理形态，为持有者的金融信用。这是人类发明的最新的货币形式，比如，银行卡就是其最典型的代表。随着互联网的高速发展，这种支付办法将越来越流行。

每一次人类货币形态的更新，无疑都表明了人类文明的发展进入到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因此说货币是人类文明发展各个历史阶段的里程碑。虚拟货币（Virtual currency）就产生于电子货币阶段。

虚拟货币与法定货币不同，它只能在网络社区中获得并使用。当前知名的虚拟货币有：比特币（BTC）、莱特币（LTC）、无限币（IFC）、便士币（CENT），圈内流行有“比特金、莱特银、无限铜、便士铝”一说；此外，还有夸克币（QRK）、泽塔币（ZET）、烧烤币（BQC）、质数币（XPM）、红币（RED）、隐形金条（CGB）、百度币（百度）、Q币（腾讯）、Q点（QD、腾讯）、点券（盛大）、微币（新浪）、U币（新浪）、侠义元宝（新浪）、G币（暴雪Blizzard）、Facebook Credits（脸谱Facebook）、Amazon Coins（亚马逊Amazon）、Linden Dollars（Linden实验室）等上百种。

虚拟货币的历史是从比特币开始被人们广泛关注的。2008年，日裔美国人中本聪(Satoshi Nakamoto，又译中本哲史)发明了这一电子货币，第二年开始正式运行，2012年渐成气候，截至2013年年底已发行约1200万枚。和法定货币相比，比特币没有一个集中的发行方，而是由网络节点的计算生成，谁都有可能参与制造比特币，而且可以全世界流通，可以在任意一台接入互联网的电脑上买卖，不管身处何方，任何人都可以挖掘、购买、出售或收取比特币；同时，由于其技术基础是密码学的发展和互联网的普及，最大特点是不通过中央银行或第三方机构发行和交易，并且运用现代数字签名技术而具有较好的匿名性〔38〕，因而在交易过程中外人无法辨认用户身份信息。

比特币的诞生背景是世界范围内的金融危机的肆虐以及由此引发的对传统货币信用体系的思考与危机，因而具有很大的颠覆性，一时大有冲击传统，成为继黄金与美元之后成长为第三支世界性货币之势。虽然时有被看空、时有泡沫论，被指其将生如昙花，最终黯然归零。就在这种首尾两端的巨大分歧中，惟一可以确定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株野蛮生长的“金融之花”。 2014年5月，首届“比特币国际峰会（中国站）暨加密数字货币研讨会”开始对比特币的技术创新展开深度研讨并通过对相关法律法规、国内外发展现状等议题的分析，以探寻比特币健康、可持续发展之路。在比特币飓风持续发酵之后，这一新兴的互联网虚拟货币将回归理性。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货币存在的形式有日趋虚拟化之势，由此出现了摆脱任何事物形态，只以电子信号形式存在的虚拟货币。这种基于互联网与金融的结合而诞生的虚拟货币是真正的创新，虽然这种创新仅仅只是开始，离最终的尘埃落定还存有距离，但其从比特币开始，历经萌芽、爆发到热炒，已足够吸引眼球并说明一切。作为互联网金融这个天然的试验场，虚拟货币，这一互联网货币（Internet currency）的雏形，能否成功进化成被认可的互联网货币并走进现实，只能说一切尽有可能。而未来，很多信誉良好、有支付功能的网络社区将发行自己的货币……互联网货币将被广泛用于网络经济活动，人类社会将重新回到中央银行法定货币与私人货币并存的状态。〔39〕至于是哪种或哪些虚拟货币将最终胜出而成为互联网货币，只能用时间来说明一切了。

（五）众筹模式兴起的历史

众筹（crowdfunding），即大众筹资或群众筹资，香港译作“群众集资”，台湾译作“群众募资”，是指用“团购+预购”的形式，向网友募集项目资金的一种融资模式。该模式兴起于互联网时代，兴盛于互联网金融时代。

众筹模式主要由发起人（筹资者）、投资人（支持者）、平台三方构成，其中发起人是指有创造能力但缺乏资金的人；支持者是指对筹资者的故事和回报感兴趣的、有能力支持的人；平台是指连接发起人和支持者的互联网终端。众筹利用互联网和SNS传播的特性，让广大小微企业、创意家或个人向公众展示他们的创意项目，争取大家的关注和支持，进而获得所需要的资金援助，因而具有低门槛、多样性、依靠大众力量、注重创意的特征。

众筹的兴起源于美国kickstarter网站，该网站由派瑞·陈（Perry Chen）、扬西·斯特里克勒（Yancey Strickler）、查尔斯·阿德勒（Charles Adler）于1999年创立，主要通过搭建网络平台面对公众筹资，让有创造力的人可能获得他们所需要的资金，以便使他们的梦想有可能实现。这种模式的兴起打破了传统的融资模式，每一位普通人都可以通过该种众筹模式获得从事某项创作或活动的资金，使得融资的来源者不再局限于风投等机构，而可以来源于大众，因而很快便得到了高度关注和快速崛起。遂后还在美国诞生了IndieGoGO 、RockerHub，在英国诞生了 SliceThePie、SonicAngel，在法国诞生了 Ulule、MaMajor等一批知名的众筹融资平台。Kickstarter也因此成为早期众筹融资的代表。

其实众筹融资源于众包模式。众包的目的是有效利用一个新项目潜在参与者的知识、智慧、技能，构建一个资金池。互联网的迅速发展为众包提供了新的网络基础。许多专门为众包任务设计的在线平台已经用于孵化项目，形成众筹融资。〔40〕

众筹在发达国家发展很快，虽然自2009年成立以来在国外仅历经5年左右，但已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主要是用个人力量就能完成的融资任务，支持者成本比较低，在最初更容易获得支持；第二阶段是技术门槛稍微高的产品，融资难度随之加大；第三阶段则是需要小公司或者多方合作才能实现的产品，这个阶段的项目规模比较大、团队最专业、制作能力最精良，因此也能吸引到最多的资金。

中国的众筹源自2011年成立的天使汇（AngelCrunch），这是国内首家发布天使投资人众筹规则的平台，其旨在发挥互联网的高效、透明的优势，以“领投+跟投”的机制，实现创业者和天使投资人的快速对接；其在成立当天就为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的头条所报导，实在非同寻常，也有着中国第一众筹平台之说。

遂后，“创投圈”、“大家投”、“人人投”、“众筹网”、“淘梦网”、“追梦网”、“路演吧”、“梦立方”、“觉”(Jue.So)、“点梦时刻”(Dream Moment)、“点名时间”(Demo Hour)等众筹平台陆续上线，加入到众筹之战。不过，其中的“点名时间”在2013年10月，已由此前的分类众筹转型到智能硬件首发平台，并于2014年8月再次宣布转型为限时预售电商平台。

正如天使汇CEO兰宁羽所说：国内创投的需求很旺盛，但由于信息不对称，信用体系、激励机制不完善等问题，需求没有被激活。〔41〕因而，天使汇等在线创投平台所做的，就是以互联网思维解决困境，激活天使投资市场。从而开启了中国的互联网金融——众筹之路。